7

里去。

    师父现在的状况已经很难瞒住柳沧雪。任凭柳沧雪再怎么神经大条,也能从师父气若游丝的状态中察觉到不对劲。他与我都守在师父床前,他勉强笑着讲起他在行走江湖中遇见的趣事,我也陪着笑了几声,师父也浅浅微笑。我们在心中有一个不愿意宣之于口的共识就是师父即将离去了。

    在我初入长歌门之时,师父告诉我,他没办法照顾我一辈子。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。

    在傍晚时分——其实天已经早早黑了。寒风敲打着窗户,发出“呼呼”声。柳沧雪问师父:“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?”

    师父很难回答,他喘息片刻,答道:“年老体弱,是人都会离去的。”

    柳沧雪一句话都没说,瞪着眼睛,眼里盛着眼泪。师父看着他笑了,他说:“沧雪……去给师父买一坛女儿红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时候还想着喝?!”

    师父再次说道:“去吧,师父喝不了几次了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那便我去吧,柳沧雪你……”

    我从矮凳上起身,柳沧雪把我按了下去:“你就在这里,外面天黑雪大,我去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柳沧雪出了门,外边的大雪已经足以让他一脚一个坑。

    六翮山看不见一只鸟,也看不见一条路,唯有接着白雪的枯树